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互聯(lián)網(wǎng)擴大了知識鴻溝?真不一定

來源:冰川思想庫

2023-03-10 09:20:36|已瀏覽:425次

短視頻知識傳播,就改變了信息分配的機制。短視頻平臺匯聚了一大批知識創(chuàng)作者,又讓這些知識以符合社會所需的低成本方式進入到千家萬戶。

特約撰稿丨連清川

我剛剛上高一的時候,是非常絕望的。我的成績經(jīng)常在班級里面排得很靠后。

倒不是因為我偷懶,不愛學習。那個時候我已經(jīng)知道自己的命運必須是考大學了,否則我爸已經(jīng)說得很清楚了,只能回家種田。

因為我的物理和化學都是全班墊底的。我太絕望了。

幸好,從高二開始分科。我上了文科,從此以后告別了物理化學。所以我能考上大學。

物理和化學太可怕了,要把所有的公式都背下來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嗎?我之所以文科成績好,恰恰是因為詩詞之美,地理之趣味,歷史之故事,都讓我興趣盎然,無需督促,就自己用力。

但是物理和化學好玩在哪里?那些用公式謀生的人大概都很無趣吧。我還是離他們遠點好。

所以我在抖音上看到“不刷題的吳姥姥”的時候很驚訝,因為我竟然看進去了,一看就是好幾集——而她講的是物理學,卻有400萬人關(guān)注。

她是同濟大學退休物理老師吳於人,一個真正嚴肅的物理學家,參與過大學物理教科書的編寫。在她的視頻里,沒有公式,沒有復雜的物理理論,是對一些物理現(xiàn)象問題的回復,是一些妙趣橫生的物理小實驗。

吳姥姥強調(diào)說:學好物理不是靠刷題刷出來的,而是在物理中找到樂趣。

所以我突然明白一件事情:大概當年我并完全因為理科商太低所以不行,而是我從來沒有發(fā)現(xiàn)物理之美,化學之美,數(shù)學之美。我錯過了一批美好的知識。

01

前幾天在朋友圈里刷到一篇文章《看飛機的人》,微信公眾號“真實故事計劃”里一個有趣的故事。但是它其中提到的數(shù)據(jù)嚇到我了:中國有十億人尚未坐過飛機。

我當然沒有天真到以為飛行旅行已經(jīng)全面普及,但是這個數(shù)字太大了。

我們這些生活在城市里的人,生活在互聯(lián)網(wǎng)中的人,總有一種幸存者偏差,總覺得在互聯(lián)網(wǎng)山呼海嘯的行進之中,教育與知識的普及已經(jīng)無往不利,它已經(jīng)終結(jié)了教育的困境,使每一個人都能夠獲得平等的獲得知識的途徑。

但事實總是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。抖音上有一個號叫做“喜洋洋拼音課堂”。

圖/網(wǎng)絡

博主楊維云今年74歲。她是安徽宿州當了30年小學語文老師,又當了20年幼兒園園長。最初她開設抖音賬號的原因,可能和許多退休的老人家一樣,突然從工作中脫離出來,想要找點有意義的事情做而已。當然,以她的經(jīng)歷,最好就是教小朋友們學拼音。

但是她越教越覺得不對。因為在賬號里經(jīng)常發(fā)生互動的,竟然是成年人。她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原來中國有那么龐大的一個人群,是文盲。這個數(shù)字是真的驚人的:2020年的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發(fā)現(xiàn),中國仍然有3800萬文盲,而其中75%是女性。

楊老師在抖音中經(jīng)常性的開場白就是:在這里聽我的講課的有寶媽,有小老板,有打工的。我這里不收錢,也不占用大家的工作時間。

這的確是短視頻拼音教學的最大利益了。這些文盲所遭遇到的困難是真實的,而即便當他們認識到知識的重要性,也無濟于事。他們很難進入全職學習的狀態(tài),他們也找不到學校能夠從零開始教授識字,并且,他們必須用大多數(shù)的時間來謀生。

楊老師在抖音上的碎片化的、直播式的教學,是最適合他們的學習方式。

在抖音上的知識傳播,可以從楊老師開始,改變許多人的命運。但是楊老師的粉絲是38萬人,只占全部文盲人數(shù)的1%。

如果能夠讓更多的文盲看見楊老師,或者讓更多的楊老師出現(xiàn)在短視頻的平臺上,會有怎樣的變化呢?

02

現(xiàn)代社會,尤其是現(xiàn)代都市,會讓人產(chǎn)生一種錯覺,似乎在知識的獲取途徑上,已經(jīng)完全平等了。

難道不是嗎?如果你有疑惑,可以用搜索引擎;如果你沒有成片的時間,可以通過音頻碎片化學習;如果你不方便隨身攜帶,可以求助電子書。只要你能聯(lián)網(wǎng),一切的知識都觸手可及。

但是人們可能沒有意識到的,知識傳播的困境是永恒存在的。有時候是因為物理原因,知識無法進入到大山隔絕的偏僻之地;有時候可能更加簡單,就是知識本身所具有的難度。

我在中學時候所遇見的問題,就是知識的難度:物理是一門高深的學問,當它只是以公式的方式呈現(xiàn),而并不是以興趣的方式呈現(xiàn)的時候,我永遠也無法跨過它的門檻。

因而,知識的傳播在今天,依然具有非常強大的不平衡性。簡單地說,在資源豐富的一二線城市,知識傳播的便利性與廣度,自然就要大大地超過小城市和農(nóng)村。

短視頻的知識傳播功能,恰恰能夠跨越和穿越這樣的自然不平衡,從而穿透知識傳播的障礙。

在2023年央視的感動中國頒獎禮上,主持人連線了一個視頻墻,在這個墻上一共有13個人。這個集體獎名字叫“借助互聯(lián)網(wǎng)傳授知識的退休教師”,或者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稱叫“銀發(fā)知播”,老人家的知識傳播。

圖/網(wǎng)絡

這其中有前面提到的吳姥姥,有網(wǎng)紅教授戴建業(yè)。但是看到幾個名字的時候我還是非常震驚了。

77歲的舒德干,古生物學家,中科院院士,《物種起源》的翻譯者,而他在抖音上講解的是美國最偉大的古生物學家斯蒂芬·古爾德的《自達爾文以來》;87歲的汪品先,中國深海研究權(quán)威中的權(quán)威,中國科學院院士;歐陽自遠,天體化學和地球化學家,中科院院士。

他們在抖音上實在都時髦得很。汪院士有抖音號,舒院士直播導讀古爾德,歐陽院士擁有講航天視頻合集。

如果沒有抖音短視頻,這些院士大概永遠也沒有機會能夠直接向農(nóng)村或者一些偏遠小城市的公眾普及他們的知識。并不是他們不愿意,而是物理距離與知識門檻就隔絕了這樣的可能性?赡芩麄儸F(xiàn)在的這些粉絲中的大多數(shù),窮其一生也不會聽到他們的名字。

但是短視頻知識博主的身份,讓他們降下身段,用普通公眾能夠了解的語言,來講述他們的知識,來傳播他們的認知,來調(diào)動公眾的興趣。

這些銀發(fā)傳播者無疑是偉大的。汪院士的視頻中,并沒有關(guān)于深海研究的高深理論,而只是對海洋知識的一些普及性傳播,而歐陽院士的科普視頻,達到了2.3億的驚人播放量。

2022年,有45位院士、4位諾獎得主在抖音分享科學理論和研究成果。抖音上認證的教授更是接近400位。

知識的確是有門檻的,但知識同時也是漸進的。只有從基本的知識開始,人們才能向更加高級的知識進階,而這些院士教授的“降維打擊”,是使許多人開始認知知識的魅力,并且從這里通向更加高級的專業(yè)知識的起點。

03

互聯(lián)網(wǎng)的一個最基本的功能之一,就是要解決信息不對稱。

何為信息不對稱?是因為人類本身所具有的不平等性,導致了人們所掌握的信息不平等。它可能起源于千千萬萬個不平等的理由。因為生活區(qū)域的不同,因為貧富的不同,因為教育程度的不同,等等不一而足。

有些不對稱無從解決。例如,因為貧富的不同,所以人們掌握教育資源就無法相同。一個億萬富翁可以請小提琴家來給孩子上家教,或者請美國文學博士來給孩子教英語。這種不平等將永恒存在。

但是有些信息不對稱,只是因為簡單地信息分配機制的缺陷。

還是用我自己舉例子。當我在高一對物理課產(chǎn)生絕望的時候,并不是我不想學好物理,而只是因為我的物理老師的教學方法無法引發(fā)我的興趣。這個時候如果吳姥姥是我的物理老師,我對物理的興趣可能會發(fā)生根本性的扭轉(zhuǎn),從而有可能變成一個理科生,世上少了一個評論員,多了一個物理研究員。

圖/圖蟲創(chuàng)意

但是可惜,那個時候我沒有抖音,吳姥姥也不可能出現(xiàn)在一個農(nóng)村中學里。

短視頻知識傳播,就改變了這種信息分配的機制。短視頻平臺匯聚了一大批知識創(chuàng)作者,又讓這些知識以符合社會所需的低成本方式進入到千家萬戶。

在某種程度上,它改變了知識傳播的結(jié)構(gòu)。傳統(tǒng)的知識傳播,通過教育機構(gòu)、出版機構(gòu)、出版市場等等方式,來進行知識的配置。

但是問題是,這些傳統(tǒng)模式,所無法解決的恰恰是物理界限、知識門檻與貧富差距這些基本的知識傳播局限。

利用短視頻APP的普及性、數(shù)據(jù)匹配的技術(shù),以及短視頻本身知識門檻的下降,可以極大地突破知識傳播原本所難以突破的信息分配機制。

04

在相當長的時間里,短視頻的功能被單一地描述為娛樂功能。這也可以說是短視頻的起家之處。

但是當一種新的傳播形態(tài)得以發(fā)展的時候,它就必然地要具有更加強大的社會功能。短視頻從最初的娛樂,發(fā)展到社群和社交,發(fā)展到商業(yè),現(xiàn)在,它的知識傳播功能也正在日益強大。

“銀發(fā)知播”對于我們所有人來說,或許算是一個意外的驚喜。因為這些退休的老師、教授、院士,利用自己已經(jīng)退休的相對充裕的時間,無償?shù)貫楸姸嗟挠脩暨M行知識的傳播。

圖/網(wǎng)絡

但是我們并不能期待這樣的驚喜,無休止地持續(xù)下去。盡管在未來會有更多的老師、教授和院士,會通過短視頻知識傳播的方式,給予公眾以知識、科普和文化的提升。

但短視頻知識傳播應當要能夠成為一種常設性的,甚至是贏利性的傳播結(jié)構(gòu),它才能變成一種機制性的知識傳播結(jié)構(gòu)。

現(xiàn)在僅僅是一個開始,它應該變成一種有意識的建設,成為一條知識傳播的主渠道,成為公眾通向知識的一條通途。

我們永遠不能低估知識傳播的困難程度,就如同我們無法期望互聯(lián)網(wǎng)能夠徹底地解決信息不對稱的問題。

3800萬文盲要能夠大部分地脫離自己的困境,所需要的不僅僅是楊維云老師一個人,而需要數(shù)十個、數(shù)百個楊老師這樣的人,出現(xiàn)在抖音,出現(xiàn)在各個短視頻平臺上。只有這樣,才能夠讓更多的文盲有可能知道、獲得、并且規(guī)律性地進行拼音學習,從而改變自己的處境,甚或改變自己的命運。

誠能如此,那么,短視頻,甚或擴大說,互聯(lián)網(wǎng),會是給人類帶來的一個真正福祉吧。

這樣的短視頻知識傳播,如果能讓更多的人看到,那該有多好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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